游岳麓寺

  李东阳

危峰高瞰楚江干,路在羊肠第几盘? 肆树松杉双径合,四山风十一僧寒。 平沙浅草连天远,落日孤城隔水看。 蓟北湘南俱入眼,鹧鸪声里独凭栏。


咏石灰

  于谦

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 粉骨碎身全不顾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


石灰吟

  于谦

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 粉骨碎身全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 (一作:千锤万击出深山 / 千鎚万击出深山) (一作:粉骨碎身全不惜 / 粉身碎骨浑不怕 / 粉身碎骨全不怕)


铁杵磨针

  郑之珍

磨针溪,在眉州象耳山下。 世传李太白读书山中,未成,弃去。 过小溪,逢老媪方磨铁杵,问之,曰:“欲作针。 ”太白感其意,还卒业。 媪自言姓武。 今溪旁有武氏岩。


送东阳马生序

  宋濂

余幼时即嗜学。 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 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 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 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。 既加冠,益慕圣贤之道 。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 先达德隆望尊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。 余立侍左右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,色愈恭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;俟其欣悦,则又请焉。 故余虽愚,卒获有所闻。   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。 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 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 寓逆旅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 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,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 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 今虽耄老,未有所成,犹幸预君子之列,而承天子之宠光,缀公卿之后,日侍坐备顾问,四海亦谬称其氏名,况才之过于余者乎?   今诸生学于太学,县官日有廪稍之供,父母岁有裘葛之遗,无冻馁之患矣;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,无奔走之劳矣;有司业、博士为之师,未有问而不告、求而不得者也;凡所宜有之书,皆集于此,不必若余之手录,假诸人而后见也。 其业有不精、德有不成者,非天质之卑,则心不若余之专耳,岂他人之过哉?   东阳马生君则,在太学已二年,流辈甚称其贤。 余朝京师,生以乡人子谒余,撰长书以为贽,辞甚畅达。 与之论辨,言和而色夷。 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,是可谓善学者矣。 其将归见其亲也,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。 谓余勉乡人以学者,余之志也;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,岂知予者哉?


王冕好学

  宋濂

王冕者,诸暨人。 七八岁时,父命牧牛陇上,窃入学舍,听诸生诵书;听已,辄默记。 暮归,忘其牛。 或牵牛来责蹊田者。 父怒,挞之,已而复如初。 母曰:“儿痴如此,曷不听其所为?”冕因去,依僧寺以居。 夜潜出,坐佛膝上,执策映长明灯读之,琅琅达旦。 佛像多土偶,狞恶可怖;冕小儿,恬若不见。   安阳韩性闻而异之,录为弟子,学遂为通儒。 性卒,门人事冕如事性。 时冕父已卒,即迎母入越城就养。 久之,母思还故里,冕买白牛驾母车,自被古冠服随车后。 乡里儿竞遮道讪笑,冕亦笑。 选自《元史·王冕传》


望阙台

  戚继光

十年驱驰海色寒,孤臣于此望宸銮。 繁霜尽是心头血,洒向千峰秋叶丹。